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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爪的生贺!拖了巨久x @LAFITEBLACK 

啊爪百合脑洞的同人衍生

屈筠x阿依慕

屈筠第一人称视角

希望她们能好好谈个恋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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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屈筠,快喝药吧,凉了该愈发苦了。”
  
  紫菀端起小童煎好搁在我床头的药,贴在唇边试了试,递了来。
  
  我接下,那碗黑乎乎的东西还未凑到鼻下,空气似是已重了几分苦味,我不着痕迹地将碗拿远几分,问道:“紫菀,来你这医馆求医之人怕是已排到了东街,你怎好还在此处?”
  
  紫菀捱着床沿坐下,朝我努努嘴:“你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半死,还不把我的病人吓着?索性这几日就闭馆了。”
  
  “……”
  
  原是不会的。
  
  我尚且年幼的时候,“江湖”只出现在母亲哄我入睡的故事里。母亲自是不会同我讲些刀光剑影,她的故事蓝本其实都是父亲与她,我知道的。幼时对江湖的认知,说来来好笑,便只有母亲话语里和身上的草药馨香,以及父亲的剑招名氏了。
  
  再大几岁,虽说跟着父亲练剑不如小时如此悠闲安逸,但也因此得了出谷的许可,谷外的集市是我印象里最热闹的地方。青砖石道打扫得一尘不染,道两旁目眩的玩什铺岔着精巧的小食,加之申正时茶肆酒旗招展,便有行人三两结伴,去往茶肆听书,一时间茶香酒香同喧沸的人声一道自茶肆满出,散到车水马龙的长街上。
  
  每每到了这时,我便喜欢拉着紫菀在东街口的糕铺买上整整一盒子的桂花米糕,再穿过长街奔到西街口的茶肆,抱着我的桂花米糕,在视野极好的包厢里边听着评书,手也不停地边往嘴里塞着吃食。偶尔听得兴起,还口齿黏腻地同紫菀一起小声地谈论。
  
  紫菀是母亲捡回谷中的,同我一道长大。父亲说紫菀不适合练剑,她便承了母亲的医术。许是上天知道我今后毫无医术天赋,才将紫菀送给了母亲罢。紫菀这个名字实则是母亲为父亲煎的药汤中的一味主药,我曾打趣过她名字颇为随意,可惜我倒是白瞎了母亲思索了千百种草药名才为我取出的“筠”字。
  
  那时候哪有什么心思练剑学医,我只当是听父亲母亲的安排,认认真真练剑只是为了出一次谷,尝尝我的桂花米糕,听听评书里的才子佳人。
  
  起起伏伏练了几年,剑招背得滚瓜烂熟,剑势却一塌糊涂。父亲不断克扣我的出谷时间,我的剑依旧徒具其形,反倒是轻功练得愈发娴熟。断然,我是讨厌父亲的,自我开始练剑后,仿似他的好言好语只留给了母亲。
  
  直到一日卯时,天色初醒,我惺忪着睡眼慢慢走进练剑场,却发现盈盈露水间母亲站在中央,小声唤我过去,而后往我怀里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,说道:“你爹出谷去了,今日不用练剑,你同紫菀一道出去玩罢。”
  
  那日说书先生讲了个江湖侠客的一生,大体是一位剑客被仇家灭了门,也杀了至爱之人,剑客幸得一宝地数十年练剑,终于大成灭了仇家的故事。我不由嗤之以鼻,毕竟这与母亲同我讲的故事大相庭径。“江湖哪里有这番复杂。”我小口嚼着蜜饯,朝紫菀说道。
  
  紫菀靠在椅背上笑嘻嘻地看着我,“可是先生口中的侠客甚合我心意啊,会武功真好。”
  
  我此刻也顾不得母亲所教的端庄淑雅,伸直了久僵的腿,嗔道,“瞎讲,当个郎中才好。先生口中的江湖太残忍了些,我情愿我的剑一辈子不用才好。”
  
  “不过父亲母亲身体尚且不错,若是不需出谷,想必只有每日练剑的时候我才会用剑吧。”
  
  一语成谶。
  
  趁着暮色,我和紫菀一人手拿着一只冰糖葫芦往回走,吃了一路,笑了一路。时值初春,长满青草的小道似是豆蔻之年的少女的绿色裙腰歪歪斜斜,回山谷的路比出去时更不好走。
  
  我和紫菀本打算兴高采烈地同母亲讲讲今日在谷外的见闻的,可惜我们未曾看到端坐在桌前细细绣花的母亲,也没有她回头对着我们清浅一笑,温言细语道“回来了”。
  
  只有母亲跪坐在一个新冢前低头哭泣。那是父亲。
  
  母亲病了,她说自己害了心病,治不了,也不愿治好自己。我对医术始终不得法,紫菀也束手无策。半载未满,母亲便随着她的江湖走了。
  
  我清楚记得,第二日是我的及笄日。
  
  再往后呢,我是不记得什么了。母亲赐了我一副好皮囊,这副皮囊也自然带来了些许麻烦。麻烦其实说起来挺简单,无非是些打着追求名义的混子,不胜其烦。
  
  “赢过我。”
  
  这便是我受伤的理由了。所幸紫菀医术尚可,留得一命以苟全。
  
  “你又出神些什么?”紫菀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,“赶紧把药喝掉,留下淤血你又该难受了。采药的小童回来了,我得去收拾药材。”
  
  我点点头,“紫菀,谢谢你。”
  
  紫菀起身,抚平裙子因坐下而起的褶皱,“身子没好利落少走动。还有,”她走到门边停下,转头望向我,眉眼间带了点凶狠,挥了挥拳头,一如曾经我所见过的小女儿娇态,“早点把那个女人弄走,我这儿是医馆不是客栈!”
  
  我一怔,而后忍了笑点头应是。

  目送紫菀离开,手中的瓷碗开始微微泛冷,也不知是否是心理暗示,苦味已经从碗底腾起,漫到空气中,细丝丝的涩。
  
  我抬手碾了碾眉头,暗自叹口气,仰头一饮而尽。
  
  “……”
  
  当真凉了更苦,紫菀诚不欺我。
  
  我起身为自己满上一杯清水,以冲淡流入我筋脉四肢的苦涩。紫菀不许我喝茶,道是茶性凉,伤时不宜饮,文绉绉的繁复的医理我是不懂,僵持几次我只得从命。
  
  “啊呀,筠美人儿又在服药呢?”寒风吹得窗户一响,屋里便多了个人。阿依慕抱胸倚在窗沿,一条腿垂在半空中晃晃悠悠,手中掂着个锦盒。……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。
  
  “这几日缠着紫菀,知道你偏爱桂花糕,跑遍整个洛镇,挟了位手艺最好的师傅做了这些。”阿依慕献宝似的打开锦盒盖子,热乎的米糕和着花香瞬间占领整个房间,我嘴里的最后一丝苦涩似乎也消失了。
  
  我抬眼同她对视,她自笑意盈盈,眉眼间尽是得意风情,我叹了口气:“下次还是排队罢。”
  
  “咹?”她一愣,耳坠子叮铃铃。
  
  我摆摆手唤她到跟前,她也是好笑,直愣愣地捧着盒子过来了。我转身取了一旁闲置的围领,暗叹口气,给她围了去,绒毛扰得她一缩玉颈。看着她微微冻红的耳朵,约莫是桂花糕的香味熏得我有些醉了,我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捂住她的双耳。冰凉的温度自她耳尖传自我的手心,我复又叹口气:“冷吗?”
  
  她摇摇头,眼中似有星光闪烁,难以掩盖脸上惊喜。
  
  我觉着脸上有些羞红,暗自啐了一口自己的举动。“知你武功好,围领还是得戴上。这天气不比前些时候,受凉了难治。”
  
  她顺从地点点头,拈起一块桂花糕堵住了我的嘴,“我知道了,下次戴好便是。倒是这桂花糕再不吃,就冷了。”
  
  我小口地嚼着桂花糕,软糯的口感一如从前,心下涌上细丝丝的甜,此外的一切反倒有些浮光掠影的意味了。
  
  本还想说别再那么横行霸道掳来糕点师傅……罢了,下次同她一道去排队吧。
  
  -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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